这是处在另一个世界的尤尔,所经历的故事。
在知晓事情的全貌之后,我陷入了沉思。
在艾伦先生所设计杀死亚伯先生的这一系列复杂而又精密的计划中,却掺杂进了一丝不和谐的音律,或者说,存在一个不同寻常,不合道理的地方。
那就是我当时在亚伯先生家发现的,艾伦先生交给亚伯先生的那本书,所处的位置不对。
不,与其说是位置不对,不如说根本不可能出现在那里。
在亚伯先生那天晚上看了艾伦先生给的那本书以后,应该立刻就会陷入到幻觉中,那么亚伯先生当时拿在手上的那本书,应该也会不受控制的掉落到地板上。
就算亚伯先生当时不是拿在手上,而是端在桌上看那本书的,那书最后也应该是保持着被翻开的样子摊在书桌上。
再有可能就是亚伯先生当时是躺在床上看那本书的,那书的位置就会在亚伯先生的床边。
总之不论是哪种情况,书是决不可能我那天拿到的那样子,干净,且呈闭合状态的放在亚伯先生书桌右侧的那摞书上。
会造成这种情况的,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在亚伯先生死后,书被什么人给换了位置,二是……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我想我都得去找这起事件的另一个嫌疑人,也就是亚伯先生家的女仆,大妈她去问个明白。
这么想着,于是我就来到了亚伯先生的家中。
在亚伯先生家的大门附近,我遇见了亚莉克西亚。她似乎刚刚接到了警局的电话,所以现在正急怱怱的向警局赶,在和我撞了个满怀后,没聊多久便就又跑走了。
在亚伯先生家的厨房,我找到了正在准备晚餐的大妈。
“哎呀,是小伙子呀,快去客厅坐坐,马上就要吃晚饭了啊。”看见我的到来,大妈热情的来招呼我吃晚饭。
“不,多谢您的好意,但我今天不是来蹭饭吃的,我有些问题想要问您。”
“到底什么事情啊,还麻烦小伙子你特意来跑一趟?”大妈从炉灶旁转过身来,把手在自己的围裙上擦了擦。
“是关于亚伯先生的事情。”
“哎,老爷的事情不是都查清了吗?凶手不是艾伦先生吗?他不是也自首了吗?”
“我知道这件事,但我认为这起事件,还有些不清楚的地方。”
“艾伦先生他的的确确是实施了计划,但亚伯先生他一定是按照艾伦先生他的计划死掉的吗?”
“亚伯先生他有没有看书,他在看完书后进入到幻觉中了吗?他联想起了信的内容了吗?他在幻觉中感到愧疚了吗?艾伦先生他的计划真的成功了吗?这些都无从知晓。”
“因为,亚伯先生死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啊,见证亚伯先生他死亡全过程的人,一个都没有啊。”
“所以,亚伯先生究竟是怎么死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吗?”
“小伙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大妈脸上的笑容消失,表情也逐渐严肃了起来。
“意思是,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而我认为您对我隐瞒了事情的真相。”说到这里,我和大妈的视线对上。
“我怎么会知道什么真相啊,小伙子你是弄错了吧。也就刚刚警察打电话来我才知道是艾伦先生杀了老爷,除此以外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啊。”
“可能确实是我弄错了,但我还是希望大妈您能回答我几个问题,要是您真的没有隐瞒什么,应该也不会介意我随便问问吧。”
“在此之前我还要先说声抱歉,对于这几番不礼貌的话。”
我低头向大妈道歉,同时也得到了关于问话的许可。
“首先是第一点,大妈您真的在亚伯先生死后一次都没有进去亚伯先生的房间吗?”
“真的没有啊小伙子,在看见老爷的尸体后,我住在这里都害怕的不行,还哪敢去老爷的房间啊。”
“在亚伯先生拿到艾伦先生给的那本书之后,您有动过它吗?”
“没有,我从来不碰老爷的这些东西的。”
“那为什么本该掉落在地上的书,在被我找到的时候却静静的躺在桌子上?”
“在小伙子你来之前,警察不也来过吗,可能是他们看东西掉在地上顺手捡起来放在桌子了吧。”
“那是不可能的,熟悉警察的办案过程就会知道,警察在取证调查结束之前,是不会随便乱动案发现场东西的。”
“而那本书,也绝不可能掉在地上,因为那本书上,可是十分干净的,连一点血迹都没有沾上。”
亚伯先生砸地的那一下,势必会以亚伯先生为中心在周围溅起血花,而事实也是这样的,桌子,椅子,床铺的边缘,都不可幸免的沾了亚伯先生的血。而掉落在地上的那本书,自然也逃不掉这血雨编织成的网。
“那小伙子为什么你问我的时候却说书应该掉在地上?”
“所以才冲突了啊,本该掉在地上现在却不可能掉在地上,反而出现在了桌子上,而且是亚伯先生无论是用哪种方式看都不可能在的位置上。”
“而既然您没有动过书,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亚伯先生在那天夜晚,根本就没有看过那本书。所以那本书才会即干净,又整齐的放在桌上。”
“然后是第二点,大妈您在看到浑身是血的亚伯先生的时候,为什么不打救护车的电话?”
“您明明没有进入房间,没有查探过亚伯先生的鼻息,为什么就能直接断定亚伯先生他已经死了?”
“因为老爷的眼睛闭着,我叫老爷老爷又没回我,地还有上那么多血,一时慌张我就忘了打救护车的电话。”
“一时慌张忘了打救护车的电话,这确实是个好主意,您只要这么说的话,不管是谁问都不会有问题,因为在那种情况下,因为恐惧而导致思路模糊继而忘记做某事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谁都无法怀疑您是不是故意不打电话的。”
“但是,您却多说了一句话。”
“亚伯先生在那时候,眼睛真的是闭上的吗?若是我说亚伯先生尸体的眼睛一直是睁开的,您说,我说的,是对,还是错呢。”
“这………”
“您说不出来对吧,这是当然的了,因为以您的视力,站在门外根本就看不清亚伯先生的眼睛究竟是睁开的,还是闭上的。”
“您在客厅看亚伯先生进房间时都能将亚伯先生手上拿的书的颜色看错,更别说站在亚伯先生房间门外看亚伯先生的眼睛这样小的目标了。”
“您根本就不知道亚伯先生的眼睛是睁是闭,但我问您的时候您却直接说亚伯先生的眼睛是闭着的,这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您刚刚对我说谎了呢。”
“而同样的,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您是不是在打开门之前,就已经知道亚伯先生他已经死了呢,所以才没有打救护车的电话。”
“我只是以为当时老爷的眼睛是闭着的,我真的没有说谎啊小伙子。”
我盯着大妈的眼睛,想了一下。
“好吧,那就当成是这样吧。”
“接着是第三点,您为什么在亚伯先生死后的第二天早上,没有去倒亚伯先生屋内纸篓里的垃圾?”
“因为老爷的门是锁着的,我进不去。”
“您不是有亚伯先生房间钥匙的吗?”
“虽然有钥匙,但老爷的门是关着的,说明老爷他还在睡觉,我这个时候进去倒垃圾,会打扰到老爷的。”
“这不对吧,若是真的怕打扰到亚伯先生的话,那为什么您之前还会和我说是每天早上都会将亚伯先生房间内的垃圾倒掉?”
“亚伯先生并不是偶尔才吃一两次安眠药,在亚伯先生的生活中,安眠药早已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安眠药亚伯先生几乎每天都有在吃。”
“这也就意味着,您早上打不开亚伯先生房门的日子绝不算是少见,甚至可以说,您要是哪天早上打开了亚伯先生的房门,这才是比较稀奇的事嘞。”
“早上打不开亚伯先生的房门,这是您生活的常态,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您之前还会对我说出,每天早上都会将亚伯先生房间里的垃圾倒掉这种话来呢?”
“如果是我遭遇到这种事的话,就会把每天惯例倒垃圾的时间往后拖一拖。比方说,在每天的中午时间把垃圾倒掉,这样的话,就不会因为亚伯先生吃药的关系导致去倒垃圾的时候白跑一趟。这时候我想我就可以说出,在每天中午的时候 我都会将亚伯先生房间里的垃圾倒掉这种话来了。”
“而您既然是说的是每天早上都会将亚伯先生房间里的垃圾倒掉,那只能代表您每天早上确实也都是这么做的。”
“亚伯先生死后的第二天,为什么您那天早上没有去亚伯先生的房间里倒垃圾?”
“…………”
我和大妈的视线又重合在了一起,但大妈却没有回答我问题。
“您进入亚伯先生房间的时间,也就是您发现亚伯先生尸体的时间。”
“早上发现尸体和中午发现尸体,这其中又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短暂的停顿了片刻后,见大妈没有什么反应,于是我就接着向下说了。
“其次是第四点,为什么您到现在还会留在亚伯先生的家里?”
“您之所以会在亚伯先生家工作,是因为您和亚伯先生签定了劳动合同,但亚伯生生现在已经死了,您和亚伯先生的劳动关系也就自动解除了。那么,现在已经是自由人的您,为什么还会呆在亚伯先生的家,替亚莉克西亚做事?”
“还是说,您已经和亚莉克西亚,签订了新的劳务合同了?”
我又停顿了片刻,但大妈她还是没有回答我。
“您不回答的话,我就只能当作是没有了。”
“那您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对亚莉克西亚一个人不放心,帮忙照顾她吗?”
“确实有这个可能呢,毕竟您在这个家已经工作三年了,对亚莉克西亚有感情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刚刚问您有没有进去过亚伯先生的房间的时候,您回答我说连住在这里都特别害怕。”
“这句话说明您本意上其实是不想再住在这里的,但实际上出于某种原因您却不得不住在这里。”
“至于这某种原因,可能是因为不放心亚莉克西亚,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呢。”
“比如说,您还继续呆在这里,其实是有别的企图,再比如说,亚伯先生死后所留下来的,那一大笔遗产。”
“想要照顾亚莉克西亚,和想要亚伯先生的遗产,这两种情况,哪一种的可能性比较大呢?”
“…………”
“您一直不回答我的话,谈话就没办法继续了,不过这样也没关系,因为我想问的问题,也只剩一个了。”
“最后是第五点,为什么我都说到这个程度了,您却还是面无表情的一直紧盯着我的眼睛不放呢?”
在我说完最后一个问题以后,大妈她那亘古不变的面庞也终于露出了破绽。之后,她就像变成了木头一样,呆在了原地一动不动,不过从她那拧成一团的眉头来看,很明显的,她还在纠结着什么。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空气中弥漫着的硝烟气味也越来越重,这让我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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